(本文同步刊載於恩比柿-二館)

 

她喜歡老人,特別是那些夜半躺在路邊的老人。

 

沒有親朋好友,沒有過去未來,地下道裡的老人,總是讓她能夠安心切割,沒有任何後顧之憂。

在一天忙碌疲勞後,拿出菜刀,從googleMap裡搜尋新的切割版圖,向來是她最喜歡的事,當刀劃過那些鬆垮肌肉,無論是關節或骨骼,像醃過的雞肉,總是能很容易切成一斷一斷。

就是這種節奏感,她邊揮舞著菜刀,一邊心滿意足地想,這是專屬於她的交響樂,菜刀就是她的指揮棒。

 

他們比警察率先找到她,「本企業喜歡有潛力的新人,歡迎妳加入我們的行業。」

她不意外地朝男人伸手,眉間微皺,過度新鮮肉質太硬,是她最討厭的類型。

 

她開始習慣夜間出沒,反正目標死在白天還是黑夜,公司並無硬性規定。

銀行帳戶裡的錢越來越多,所擁有的刀具也越來越華麗。

 

這天任務難度較高,她被分配與同事一起執行,初次見面的同事看見她後,明顯一呆。

「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妳。」

這算哪門子史前搭訕,她斥之以鼻。

沒想到傳聞越來越多,大家都說他們曾經見過一名同她長得很像,「像雙胞胎」的另一個她。

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她開始有意無意收集情報,硬是找了一天,跑去瞧瞧那女人跟她到底是怎麼像法。

 

「是妳。」

「妳是?」

 

那女人冷笑一聲,細針射去,先是刺瞎她的眼,兩人激戰,女人再靠明眼之力,趁機將她切骨剝皮。 她早預料她會來,那個在地下道毀她容貌的女子。

 那天,她因為組長一番話傷心欲絕,跑去夜店喝個醉爛,暗地裡自暴自棄,乾脆讓陌生人撿走的好,懷著些微報復心態,烈酒一杯一杯灌下肚,在組長訓練下酒量極佳的她卻終究成不了屍體,步履蹣跚走回家,卻被一枚保力達P絆倒,跌在地下道不知道是誰的髒棉被上。

「髒…死了,嗝。」

然後她遇見她,她朝她的臉劃下一刀,然後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轉身離去,尋找下一個獵物,因遭襲失血過多昏厥的她,則被好心路人叫救護車救起。

 

 她從她身上抽出所有卡片現金,返回她的住處,銀行裡的現金足夠供應她奢侈的生活,是時候找個復仇之外的生活目標了。

 門鈴響起,她輕輕拉開門,一名長相俊美的男人,將手裡紙袋交至她手中。

「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了,年終獎金會在下次任務完成時寄發。」

男人習慣性朝她伸手,她連忙握手回禮,奇異的感受泛出心頭,她突然好想好想,看看男人在那片美麗皮層下,長得是什麼樣子。

「嘿,」她摸摸男人的手掌,嘗試發出邀請:「今天我生日,沒人陪我,今晚一起吃個晚餐好嗎?」

她靠向男人耳邊吹氣,像組長教導那樣,滿意看見男人耳垂明顯透紅,像即將煮熟的蝦子。

 

「就這麼說定囉。」

 

她關起門,拉開廚櫃,決定要好好選出一把漂亮的刀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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